本报记者 熊 丽
今年全国两会期间，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江苏代表团审议时指出，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必须更好统筹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始终坚持质量第一、效益优先。
如何做好“质”与“量”的统筹，推动经济运行整体好转、高质量发展取得新成效？记者采访了有关专家学者。
经济发展质与量高度统一
“我国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来之不易。”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宁吉喆表示，虽然近两年受新冠疫情影响，经济增长放缓，但过去5年的年均增速达到了5.2%，与我国经济历史增速相比属于中速，与世界绝大多数国家相比仍属于高速。同时，我国高质量发展也取得了来之不易的成果。
如何理解更好统筹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学术委员会主任王一鸣告诉记者，“有效”是指经济发展质量的实质性改善，宏观层面是指劳动生产率和全要素生产率持续提高。“合理”是指要保持经济增长在合理区间，与潜在增长水平能够大体保持一致，尽可能弥合增长缺口。
“经济发展的质与量是高度统一的，不能对立起来。”王一鸣表示，没有合理的增速，高质量发展就很难实现。从改革开放以来的经验看，增速较快的阶段往往也是全要素生产率增速较快、对经济增长贡献率较大的阶段。较高的增速才能为高质量发展创造条件。此外，没有合理的增速，风险就可能集中暴露，提高发展质量也就无从谈起。所以既要坚持以质取胜，以质来开拓发展空间，也要保持合理的增速，以量的积累实现质的提升。
王一鸣表示，与推动高质量发展的要求相比，我国科技创新仍存在短板和弱项，主要是基础研究较为薄弱，原始创新能力不强，重大原创成果偏少，关键核心技术受制于人，顶尖科技人才仍然不足。面对外部环境深刻复杂变化和我国新发展阶段的新要求，必须把创新作为发展的第一动力，把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作为推动高质量发展的根本途径。
对此，TCL董事长李东生深有体会。“中国已建立起门类齐全的产业体系，竞争优势明显，但在部分先进制造业领域与发达国家仍有较大差距，尤其是缺乏核心技术，拥有的发明专利特别是标准必要专利不足。”李东生认为，企业直接参与市场竞争，知道需要掌握什么样的技术，也更了解未来技术市场的发展趋势，因此要在科技创新中承担起主体责任。
打好宏观政策组合拳
《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今年发展主要预期目标之一是“国内生产总值增长5%左右”。对此，宁吉喆表示，当前，国际国内环境仍存在许多不确定不稳定因素，经济增长目标要做防风险的考量，5%左右的增长目标接近或达到了现阶段我国潜在经济增长率。因此，这是一个积极稳妥的目标，是尽力而为、量力而行的目标，是稳中求进的目标，也是经过努力完全可以实现的目标。
推动经济运行稳中求进，必须打好政策组合拳。《政府工作报告》提出，要坚持稳字当头、稳中求进，保持政策连续性针对性，加强各类政策协调配合，形成共促高质量发展合力。宁吉喆认为，今年的宏观政策具有积极性、稳健性、连续性、针对性、协调性五个特点。
“积极性”体现在积极的财政政策要加力提效；“稳健性”体现在稳健的货币政策要精准有力，保持广义货币供应量和社会融资规模增速同名义经济增速基本匹配；“连续性”体现在要完善税费优惠政策，对现行减税降费、退税缓税等措施，该延续的延续，该优化的优化；“针对性”体现在要做好基层“三保”工作，直达机制将进一步发挥作用；“协调性”则体现在，财政政策、货币政策、产业政策、科技政策和社会政策要形成共促高质量发展的合力。
“宏观政策有效转化为经济增长动能，要以提振市场信心为前提。”王一鸣表示，要抓住经济加快恢复的窗口期，针对企业关注的症结性问题，在切实解决问题中提振经营主体信心。
王一鸣认为，提振信心最关键是要提振企业和企业家的信心。对于民营企业和企业家来说，政策的稳定性、营商环境的公平性、产权和企业家权益保护等是影响预期的主要因素。要坚持“两个毫不动摇”，从制度和法律上把对国企民企平等对待的要求落下来，从政策和舆论上鼓励支持民营经济和民营企业发展壮大，依法保护民营企业产权和企业家权益。继续优化完善助企纾困政策，引导金融机构继续加大对小微企业的金融支持，帮助大量中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恢复元气。
着力扩大国内需求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和《政府工作报告》在部署2023年经济重点工作时，都将“着力扩大国内需求”放在首位，要求“把恢复和扩大消费摆在优先位置”。
“发挥好国内市场的超大规模优势，推动经济发展，实施扩大内需战略是首要之举。”王一鸣认为，在形成扩大消费的制度性安排方面，还需做更大努力。当前，扩大消费重点是要增强居民的消费能力、改善消费条件、创新消费场景，使消费潜力充分释放出来。要多渠道增加城乡居民收入，特别是要提高消费倾向高、但受疫情影响大的中低收入居民的消费能力。鼓励发展多元化就业形态，最大限度扩大就业，提高就业质量。合理增加消费信贷，支持住房改善、新能源汽车等消费，因城施策支持刚性和改善性住房需求。加快线上线下消费有机融合，培育多种形式的消费新业态。
宁吉喆认为，在消费方面，随着疫情防控平稳转段，制约聚集性、接触性、流动性消费的障碍逐步消除。今年以来，餐饮、零售、客运、旅游、电影等消费都在恢复中，在此基础上，将进一步释放大宗商品消费和服务消费的潜力。在投资方面，去年下半年以来，一系列财政货币政策包括结构性的支持政策，将在今年形成实物工作量，更好发挥有效投资支持经济发展的关键作用。投资是今天的需求，也是明天的供给，投资结构的调整优化也有利于推动高质量发展，在经济增长的基础上实现质的有效提升。
“当前世界经济增速放缓，对出口是一大挑战。过去3年，稳外贸、稳外资对稳增长发挥了重要作用，也抬高了出口的基数。”宁吉喆表示，要采取更加有力、更有针对性的措施来拓展外需，发挥出口的积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