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报驻俄罗斯记者 张春友
究竟是谁炸了“北溪”天然气管道？日前，这桩扑朔迷离的悬案又添新剧情。
在美知名记者揭发美国是元凶一个月后，西方媒体近日密集爆料，声称幕后黑手是一个亲乌克兰团体。对此，俄罗斯方面则表示，美方的说法完全是无稽之谈，并坚持要求就此事进行公正、公开的国际调查。
美方含糊其词
在俄乌冲突背景下，“北溪”天然气管道爆炸案引发外界广泛关注。尽管美国、俄罗斯、乌克兰甚至事发地海域的丹麦等国都进行了所谓的独立调查，但由于政治立场分歧严重，结果无法让外界满意。从此前披露的种种迹象来看，美国方面显然“难辞其咎”，但事件近期又有了新的变化。
《纽约时报》近日报道称，根据所谓美方获取的情报，一个亲乌克兰团体制造了“北溪”天然气管道爆炸事件。但报道援引的官员未提供情报来源等更多信息。报道称，美方没有掌握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卷入“北溪”管道爆炸事件的证据，但乌方有对“北溪”发动袭击的“潜在动机”。
这些美国政府官员不愿公开姓名，拒绝披露所谓最新情报的性质、获取手段，或者提供可以用于证实情报可信度的详细内容，也未披露所谓亲乌克兰组织的具体成员、主要决策人及其背后金主，他们称对袭击者及关联人员知之甚少，但认为这一情报可能成为今后对“北溪”案展开调查的“突破口”。
按照上述官员的说法，该亲乌组织反对俄罗斯总统普京，成员最有可能是乌克兰或俄罗斯公民、或拥有乌俄双重国籍，但不是美英公民；此外，没有证据显示俄罗斯政府牵涉“北溪”案；炸毁管道的爆炸物最有可能由几名“潜水老手”安装，他们没有军方或情报界背景，但不排除曾接受官方专业训练的可能性。
无独有偶。几乎在《纽约时报》发出此报道的同时，德国电视一台、西南广播公司和《时代周报》等多家德国媒体也以“不具名的多国消息来源”为基础进行了报道，甚至比美国媒体更为详细，称执行破坏行动的具体人员共有6人，分别是一名船长、两名潜水员、两名潜水助理以及一名女医生。
斥责美误导舆论
针对美方的这一“新说法”，俄官方回应称，美德两国媒体最新报道显然是在“协同释放假消息”，美方官员通过媒体宣传意图误导舆论，旨在转移视线。俄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表示，“这不仅仅是诡异，更像是一场可怕的犯罪。”
普京本月14日在参观布里亚特共和国首府乌兰乌德的一家飞机制造厂时表示，在深海海底制造具有如此威力的爆炸，只可能由得到拥有相关技术国家全力支持的专业人士来完成。而事件对谁有利呢？显然，美国对阻断俄罗斯向欧洲输送能源感兴趣，这样他们就可以以高于俄罗斯的价格向欧洲输送本国天然气。去年“北溪”天然气管道爆炸案发生后，普京就曾直言不讳地说，“谁是最大获益者，这件事就是谁干的”。
今年2月8日，美国资深调查记者、普利策奖得主西摩·赫什曾经爆料称，炸毁“北溪”管道是白宫下令、美国中央情报局实施的秘密行动。赫什在公布的调查报告中指出，在2022年夏季的北约“波罗的海行动”演习期间，美国潜水员在“北溪”管道下安置了炸药，挪威在3个月后将其引爆。赫什强调，在决定破坏“北溪”管道之前，美国总统拜登与国家安全团队曾进行了9个多月的秘密讨论。
在美国方面抛出所谓的“新说法”后，赫什14日在华盛顿公开回应称，将“北溪”天然气管道爆炸案归结到一个亲乌克兰团体的说法是个“疯狂的故事”。赫什当天在美国非政府组织“共和国委员会”的活动上表示，业余人士完全无法完成如此复杂的操作，美国的说法经不起任何推敲。赫什还爆料，他知道关于“北溪”事件更多真相，比他能讲述的多得多。
呼吁国际调查
在俄罗斯看来，“北溪”天然气管道被炸事件的真正元凶昭然若揭。俄外交部发言人扎哈罗娃曾公开指出，美国多年来一直想尽各种方法企图打击“北溪”管道项目。俄国家杜马(议会下院)主席沃洛金认为，赫什公开的“北溪”管道爆炸事实应成为国际调查和追究拜登责任的基础。
俄副外长里亚布科夫2月16日表示，“北溪”天然气管道被炸毁事件的责任在于美国，这一点毋庸置疑，俄方不会让此事就这么默默结束，美国必须承担后果。
遗憾的是，相关调查目前陷入“僵局”。“北溪”天然气管道被炸案之所以至今无法取得进展，在于参与调查的各方在各种阻挠下无法形成合力，也就是涉事方无法开展联合调查，最终也就难以拿出令各方都信服的调查结果，这也使得外界对事件原因的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普京本月14日表示，“北溪”天然气管道被炸，很明显是一个国家层面的恐怖主义行为。如果不被允许进入现场调查，俄罗斯很难调查“北溪”管道被炸事件的真相。普京甚至援引负责该管线运营的俄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专家的意见称，该公司探查时在距离爆炸点约30公里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小柱子”，怀疑是启动爆炸的信号接收装置。俄方此前已向丹麦政府提出由俄方自行调查或合作调查，并且提议组建一个国际专家调查组的建议，因为事发地点可能还残留爆炸装置，但却只得到一个模糊的答复，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俄常驻联合国副代表波利扬斯基14日表示，俄方以与丹麦、瑞典和德国的通信为基础，起草了一份“正式文件”，并向联合国安理会和联合国大会提供了文件副本。可以肯定的是，至今为止俄方没有获知任何“北溪”管道爆炸事件的调查进展。而在今年2月，瑞典、丹麦和德国曾在递交给联合国安理会的信件中表示，已向俄方通报了“北溪”管道爆炸事件调查的相关信息。俄常驻联合国代表涅边贾甚至就此指责称，丹麦、瑞典和德国对“北溪”事件的调查是在消灭罪证，袒护美国。为此，俄方呼吁联合国进行公开、透明的调查。（法治日报）